01
老家的小院里,母亲架了两行黄瓜。
黄瓜刚刚爬上架,有的刚刚开了花儿,要吃黄瓜,还得等些时日。
其实这是第二茬了,一个月之前来得时候,第一茬长得比这稍微矮些,只是上了很多腻虫(蚜虫),黑压压的腻虫,瞅着十分膈应人。父亲喷了些药,用得多了,整个黄瓜都烧死了。于是拔掉重新栽的。
“好在黄瓜架总算支起来了。”看着这两行黄瓜,忍不住叹到。
母亲却大喊:“这边黄瓜架是支起来了,那边眼看着也要支了,赶紧去看看吧!”
一看,我家臭小子和我小外甥,两个不知怎地玩恼了,干起架来了。
02
在农村老家,支黄瓜架,其实还有另一种意思——打架。
两个小孩子玩着玩着,很容易就恼了。动起手来自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,劝架的大人,自然要带风趣儿些。
“哎呀呀,黄瓜架支起来了呀。”
玩笑间,小孩子的打架也许就被制止了。小孩子打架这样的事儿,大人可不能恼。孩子这一秒打了,下一秒就好了。大人可不行,抹不开面儿,自然不能恼。
乡下人淳朴,不失幽默。一般都会用这个描述打架。两个人动起胳膊来,可不就是这样的人字形吗,跟黄瓜架真是一样的。
03
小时候淘气,也曾跟小伙伴们支过“黄瓜架”。
争执的原因,也就不过是游戏中的输赢,或者谁弄坏了谁的玩具,比如印版、元宝、陀螺等。
支黄瓜架最多的是“打元宝”。元宝其实就是用纸叠起来的,正反面不同的这种折纸。打元宝就是,一只元宝放在地上,用另一只去打(扇),把地上那只掀翻了,就赢了。地上那只也归你了。
小时候,对“元宝”可是很珍惜。有时候打着打着,恼了,黄瓜架也就支起来了。
04
想想小时候在老家,日子过得清苦却依然有趣儿。那些曾经支过“黄瓜架”的小伙伴们,甚至想念。
燕子在小镇开了家小超市,两口子一起干,干得还是风生水起;
梅子老公在外面跑运输,开大车,她在家带着孩子,种着地儿,完了还去小镇工业园的服装厂里干活。只是去年她老公出车祸离开了,人一下子变得暗淡起来;
粒子远嫁到了东北,一年回不来几次。
欢子中学辍学后出去打工,碰上一个很好的老板,对他很器重。干了多年后,在外面买了房、找了媳妇儿,有孩子后把母亲也接过去了,很少回村里……
这些农村老家的小伙伴们,一年都难得见一次了。不知大家,可还记得,儿时因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而支起来的“黄瓜架”?